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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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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讓我聽一遍,我就能將曲譜默出來。”

我立即化出一支翠笛,笑道:“甚好。我現在吹一首曲子,你就將曲譜寫給我。”

白澤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還是立即就答應了。

無忘曲,太過於靈異詭譎,我吹了三遍,白澤才勉強將曲譜補完整了,還一個勁兒嚷嚷著這是什麽鬼調調。

我心中暗笑,這可不就是名副其實的鬼調調。

收好曲譜之後,我就要出門。

白澤嚴肅的一把拉住我:“晚上我們不便同房,我可以去外面打地鋪,你不要走,你看你現在都虛弱成什麽樣子了,趕緊躺下好好休息。”

我只用一句話就將白澤給堵住了:“你們的陛下現在正在淇水和鬼兵對抗,我要用這無忘曲去震懾鬼兵,你讓不讓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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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水。

泥土裏的血被凝結風幹,變成粘稠的夜紫色,晚風中帶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夜幕降臨之時,就是冥界之門打開之時。

當我感到淇水的時候,看到的場面又是和‘昨晚’一樣的一片混亂的廝殺,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天族士兵果然堅守在淇水,堅決不讓鬼兵流竄到三界,而倉宸真是個混賬,把冥界之門大開了之後就不管不顧了。

即使我站在雲端,冥界刮來的陰風依舊讓我汗毛豎起,我肚子裏的寶寶更是特別的討厭冥界的氣息,我隱隱的感覺到寶寶在我的肚子裏動了動。

我摸摸肚子,笑著說:“寶寶你不乖的話,將來就把你送到三界最陰暗的九幽宮去,那裏有可愛的張瑜,還有變態的冥王,他們一定會非常樂意將你留下來的,特別是冥王,他是很喜歡帶小孩子的,那裏也是你娘親長大的地方……”

忽然,地界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我的下方掠過,雖然我高高的站在雲端,卻也看起了那人的容貌……正是伏燭!

這個老家夥,偷偷摸摸的出現在這裏幹什麽?!

我立即用法術換了一套淺綠色的男裝,然後戴上了銀色的蝴蝶面具。

剛想悄悄的跟上去探個究竟,忽然,一道妖異綠色的雷電劈過夜空,直直的劈向此地。我趕緊閃到一邊去,那道綠色的雷電一直劈到了地面上,看著架勢,好像是有人在歷天劫,要遭雷劈了。

我猜的果然沒錯,一共一十八道五行雷,妖光瑩瑩的冒著綠,應該是妖族的什麽大妖怪在歷劫。

我心中暗嘆,這也不知道是那只大妖怪做了多大的缺

德事,才會被一十八道五行雷劈,像我修為這麽了得的,被三道五行雷劈都會撈個不輕不重的傷。我心中猛地一個激靈,該不會是倉宸吧?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這一十八道五行雷劈過之後,地面上的惡鬼湧出得更加瘋狂了。天族的士兵們根本就還沒開打,就已經被源源不斷從地獄裏湧出來的惡鬼……淹沒了。

我立即幻出了一只翠笛,吹奏起了無忘曲,這次我使用了千裏傳音的法術,整個天空都飄蕩著我那悠揚而空靈的竹笛聲,冥界餓鬼們紛紛抱著頭,驚恐的蹲在地上,那些還沒來得及探出頭來的都嚇得又將頭縮了回去。

自從人間回來之後,我的身體似乎越來越虛弱了,這讓我不信懷疑……是不是和華胥在一起的時候,那個什麽過度了吧……

如此想著,我的頭又是一暈,我就奇怪了,怎麽剛剛在營帳前暈了一下,現在又暈了。

被血染紅的月光裏,我輕飄飄的倒進了一個清冷的懷抱。

我還沒有看見來人是誰,我就不自覺的叫了這一聲:“華胥……”

他低低的應了我一聲,然後就讓我貼在他的胸口,溫暖的仙障將我們兩人都包裹在一起,其實我一直感到很奇怪,這個水生的冷血的動物,為什麽懷抱就是暖的。

我喜歡這暖洋洋的感覺,就感覺自己躺在太初湖畔,曬著太陽,就好像自己是一只幸福得快要融化的煎蛋。

往昔美好的記憶,不禁讓我的嘴角浮現了笑容,然後我的唇瓣就被炙熱的緘住了。

☆、天君和魔尊的交易【172】

恢覆了記憶之後,我才知道,原來華胥徹頭徹尾就是個食肉的,難怪他對我的身體這麽熟悉,他總是知道如何在我的身上點火。

他熟稔的吻技讓我沈淪了片刻之後,空氣中飄來的血腥味,讓我猛然驚醒。

我在他的懷裏掙紮兩下之後,他才放開了我:“靈樞,你身子不舒服是嗎?頦”

我靠在他的懷裏,微微喘息著點點頭:“寶寶剛才踢我了……”

華胥小心翼翼的將手放到我的小腹上,一副很期待的樣子。

我笑道:“你再摸再看,寶寶也不會馬上出來啊,應該還有三個多月的樣子。”

華胥忽然沈思了片刻:“靈樞,跟我會天宮好嗎?你現在不能在戰場了,對你和寶寶都不好。”

我幹脆利落的回絕了:“不。我已經和伏燭說好了,現在我已經辭掉了主帥之位,今晚再見你最後一面,我就會須焰魔宮養胎。”

華胥摟著我肩頭的手又重了幾分:“靈樞!難道你還是不肯讓我照顧你和孩子嗎?你快生產了,我怎麽能不在你的身邊呢?夥”

我輕笑著,纖纖玉指在他的胸前畫著圈圈:“不,越是在這個時候,我才越不能與你單獨相處啊。我怕你把持不住啊,把寶寶給壓壞了。”

華胥卻一把抓住我的手:“靈樞,不要跟我開玩笑,我是認真的,跟我回天宮!”

我狠狠在他的手背上咬了一口,本以為他會吃痛的放開我,沒想到,我咬得滿口血,牙關都酸了,他也沒松開。

反倒是我先松了口,我揉著酸痛的牙關,惡狠狠的瞪著他!

華胥很認真的對我說:“靈樞,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麽。你放心,我保證再也不會消除你的記憶了,你在魔族生孩子,太危險了!”

我姿態妖嬈的舔著唇角的血,冷笑著說:“華胥,你知道,一個人的信用度是有限的。更何況你了解我的,我是從來就不相信任何人,而且同樣的事情你做了三次!我沒有理由不相信你會做第四次!”

可是,華胥這次是鐵了心要帶我走,他一把將我打橫抱起:“靈樞,什麽我都能依你,為由這件事情,由不得你。就算綁,我也要將你綁回天宮。直到孩子出世為止,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一步!”

“放開我!”

我扭打他,甚至不惜用上了法力,可是一用法力,我就犯暈,我的身體真是越來越差了。

華胥對我的反抗置之不理,涼涼的說:“不要白費勁了。你平常裏就打不過我,更何況現在還懷著一個快要生產的孩子?”

我不鬧騰了,冷笑一聲,:“華胥,我們做個交易,怎樣?”

“什麽交易?”

我從懷裏掏出那張我讓白澤記錄下的曲譜,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這個就是能夠壓制冥界餓鬼的無忘曲的曲譜。你天族裏找一些精通音律而且法力高強的人來學習,這樣你們就能對付鬼兵了。”

“那你想要什麽?”

我篤定的說:“自由。你放我走,我要回魔族。我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脆弱,我可以保護我和寶寶。要是這點手段要是沒有的話,那我這個魔尊,算是白當了。”

華胥沈默了。

我們此時相擁在雲端,而地界上,卻是天族的將士在和從地獄深處瘋狂湧出來的鬼兵廝殺。那濃濃的血腥味兒嗎,讓我不自覺的又是一陣嘔吐。

華胥心疼的抱著我,一直在用手給我順著氣。

我不耐煩的打掉他的手:“快點做決定!我不能在戰場上待太久,著血腥味兒讓寶寶不舒服,我也不舒服……”

其實,不用問我也知道他會怎麽選擇。說到底,還是天下更重要一些。

華胥淩厲的眸子此刻卻被痛苦折磨著:“你不是希望天族的軍力被擊潰嗎?為什麽還要送曲譜給我,難道你就真的這麽不想留在我的身邊?靈樞,你的心,難道就沒有我的一點位置。我們那麽多次……親密無間,究竟,算,什,麽?!”

我冷笑道:“算什麽?你要是這麽想不通的話,那就算是我強桿你好了!”

華胥被我堵得說不出半個字來。

我垂眸望著地界上浴血廝殺的天兵,冷漠的說:“你們天族的士兵根本不是鬼兵對手。這打起來簡直就是一邊倒。我相信沒幾天,就算天君您再怎麽心系蒼生,你都會逼不得已要退步了。因為你們看不到勝利的希望。而我手中的曲譜,剛好就能給天族將士看到勝利的希望,只有看到了希望,你們天族才會堅守下去,只要你們一直堅守住淇水,你們將士的傷亡才會更慘重,我們魔族才可以高枕無憂啊。”

華胥一把捏住我的下巴:“你……好狠毒的心!”

我一把打掉他的手,冷哼著說:“本尊從來就不是什麽善類。你最喜歡的左右不過是那個天天都在桃花林裏不知所謂的圍著你瞎轉,即天真又單純的小丫頭!可惜我不是,你費盡心思把我改造成你想要的樣子。你這樣做,很無恥,知道嗎?!”

華胥像一只被激怒了的餓獸一般,不由分說的撲過來就咬住了我的唇……是真的咬,血腥味瞬間湧出來,消融在我們的唇齒之間。

我也被惹毛了,我立即化出一柄羽刃朝著他的後背狠狠的紮了一刀!

可是他沒有半點要放手的意思,就在這個時候,我肚子裏的寶寶忽然踢了我的肚皮一下,踢中華胥,華胥這才驚醒。

寶寶好樣的,現在就知道幫娘親踢父君了……

我氣憤的揉著被啃破的唇,卻一眼撞見他那雙淩厲的眼睛,他欺身逼近我,就好像想吃了我一般,咬牙切齒的說:“從小就養育你的冥王,說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情的女人,我一直都不願意相信,但是現在我信了!你以為我是第一天認識你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狠手毒,機關算盡?!初入學宮的時候,你對我百般設防,不管我為你做多少事情,不管我怎樣護著你,你都當我是別有用心!甚至你第一次見到紫霄的時候,就當他是勁敵,想將他鏟除掉!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怎麽就會喜歡上你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女人!”

我心口一陣扯痛,眼睛卻在漠然的註視著他,冷冷道:“我心狠手毒,我機關算盡,我冷血無情……那麽,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你們天族溫柔多情,心地善良的女仙,多的是!”

說完,我就將無忘曲的曲譜一把塞進他的手裏,沒有道別轉身就走了。他沒有追上來,而是定定的站在原地。

轉身過身的時候,我的淚水才從臉上掉下來。

還好,沒讓他看見。

這次,我和他,是徹底的決裂了。

原來在他的眼裏,我只一個心狠手毒,機關算盡,冷血無情的女人。

原來他一直以為自己很偉大,包容了這樣一個不堪的我。

這一路回到魔族的大本營之後,我就暈倒了。

“姐姐!”

這次撿到我的是朱彥。朱彥在等我,因為今天我讓他在等我。

這是我第一次抱住他,我將整張臉都埋在他的懷裏:“朱彥,抱緊我……不要讓別人看到我的臉……我丟不起這個臉……”

朱彥慌了,他的胸襟被我染濕了一大片。因為他從沒見過我流眼淚,更沒見我哭得如此厲害。抱起我,飛奔回了他的營帳。

朱彥放我躺在他的床上,他擔憂的望著我,一張素白的方巾替擦著我的眼淚,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擔憂:“姐姐,你究竟怎麽了?是不是哪裏痛?為什麽哭都哭不出聲來了?”

我雙手緊緊的揪著被角,咬著牙說:“心……好痛……”

朱彥聞言,掀開我的被子,要給我檢查心口。

我立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別……碰我……”

朱彥那雙明亮的大眼睛閃過一絲痛:“姐姐,你放心。我……我不會碰你的。雖然我一直喜歡你,但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今晚,我們就是做做戲,騙過我父皇即可。”

我努力從牙縫裏祭出了兩個字:“謝謝……”

朱彥飛快的擦了擦眼角,然後抓著我的衣角問我:“那我能不能當寶寶的幹爹?”

我咬著蒼白的唇,點點頭。

這個孩子出世了之後,豈不是要認一大堆的幹爹?

☆、這個孩子是我一個人的,跟他沒關系!【173】

朱彥難過的望著我,細細的擦著我額角滲出的細密的汗水,一邊將自己的真氣渡給我,幾乎是帶著哭腔問我:“姐姐,你這究竟怎麽了?!你怎麽這麽難過?”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就是心……好痛!

他最後說的那一段話一遍又一遍的在我的耳邊回響,最後我發現,我竟一字不差的將這段話背出來了…頦…

我咬著牙關硬撐著問朱彥:“朱彥,我是不是一個心狠手毒的女人……”

朱彥漲紅了一張水蜜桃似的小臉,急了:“胡說!是誰這麽胡說八道,姐姐最好了!我從小一起長大,你連一只小螞蟻都沒捏死過。額……可是我從來不敢說你心地善良,因為我這樣說的話就會被你揍……因為你一直都想樹立一個兇悍的形象……”

我竟然情不自禁的笑出來聲來:“那……我……我是不是很冷血很無情……”

“當但不是!從前,父皇處心積慮的想要置你於死地,你都可以不計較,還救他一命。可是父皇現在居然還是處處提防著你篡位,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對你道歉才好。”

朱彥說得對,卻也不是全對。我是下不去手殺伏燭,但是我之所以沒有篡奪魔君之位,只因為時機未到。而現在,我已經不想要魔君的位置了,這樣我不自由。我想要的是朱彥當上魔君,然後我可以將他當做我的傀儡。

華胥說得對,我確實是個機關算盡的女人,可是,我要是不去算計,我又怎麽能活到現在夥。

朱彥吞吞吐吐的問我:“姐姐,等這個孩子生下來之後,你是不是打算離開魔族?再也不會來了?”

我點點頭,蒼白的手一把反抓住他的手:“朱彥,幫我!我絕對不會背叛魔族……我只是不想受你父皇的脅迫……你相不相信我?”

朱彥堅定的點點頭,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信!我當然相信姐姐!撇開親情不說,姐姐從來就是一個言而有信,一諾千金的人!”

我微微一笑,真不愧是與我從小長大的,我沒白疼他這麽多年。扶他上魔君之位,我很安心。

我對朱彥說:“你放心,我離開魔族之後,我也不會忘記你的。日後,魔族要是有難,我定然會歸來,定當全力的輔佐你。”

我才在朱彥的房中沒待上多久,門外的白澤就來了。我估摸著是伏燭事先安插好的人,想要我與白澤徹底的決裂。

伏燭還真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狠角色。還好朱彥小弟是站在我這邊的,不然我還真的是被這條老蛇給坑死了。

白澤站在朱彥的營帳前,怎麽說,衛兵都不讓他進來攪了我的‘好事’。好說歹說,多說無益,然後白澤就開打了。

朱彥站起身來問我:“姐姐,怎麽辦,要放那個白澤神君進來嗎?你的寶寶,不是他的吧,如果我沒猜錯的,應該是……”

我對朱彥說:“是,你猜得不錯。不過,白澤要留著,有用。將來的孩子能不能平安的走出魔族,就靠他了,你一會得配合我。去放他進來吧,一會你不要說話,讓我來說就可以了。”

朱彥乖乖的點點頭,然後就走出營帳,將白澤帶了進來。

白澤一上來就十分激動的對我說:“你是被強迫的嗎?為什麽要在別的男人房裏過夜?你還懷著孩子!”

我側臥在床榻上,擡起一雙慵懶且冰冷的眸子:“這件事情你不要管,我是憑著自己的意願去做的。而且,是不是強迫的,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吧?別的男人……哼,就算我現在躺在那個男人的懷裏,對你來說,不也是別的男人嗎?你管得未免也太寬了吧。”

白澤難以置信的望著我,然後警惕的望著朱彥,朱彥一言不發,只管含情脈脈的望著我。

我接著道:“放心,朱彥是自己人。他早就知道我肚子裏的孩子是華胥天君的。但是,他會幫我。畢竟,我們倆,從小就青梅竹馬,情投意合。”

我慵懶的瞟著白澤,他的眼睛裏有羞憤,有痛苦。白澤肯定會將我的今晚‘做’的事情告訴華胥,雖然,我這樣做,有點報覆華胥的嫌疑,但是,我真的很生氣,我不想在和九重天上的那個正人君子有任何的糾纏了,這樣做,他會徹底的暴怒,徹底的死心。

畢竟哪個男人都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懷著自己的孩子就和別人男人上床。

本來我在華胥的心裏就是一個‘冷血無情’,‘勾三搭四’的女人,我和白澤之間根本連話都沒說上幾句,華胥都能喝出一缸子醋來,那我就做得更徹底一些讓他看看!

白澤痛苦的看了我半天:“靈樞!你這樣做,陛下知道嗎?!”

我勾唇一笑:“我相信你會讓他知道的。”

白澤咬牙說:“在你的眼中……可有貞懆二字?”

我有些反感他們天族的那些陳詞濫調!真的是怒了:“對啊,像我這種沒成婚就有了孩子的女人,還哪來的什麽貞懆。我就不像你們的陛下,就特別有貞懆!我肚子裏的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麽來的,你知道嗎?”

白澤的臉由白轉紅,我忽然發現,天宮的男人都是一群偽君子。沒有睡之前,都說自己高尚,不是一般的男人。睡了之後,都說自己的真情流露,敢做敢當。

白澤垂下了雙眸,一雙拳頭用力的揪著自己的袖子,似乎跟袖子有仇似的:“靈樞,你的孩子,難道是……他,強迫你的嗎?我知道你雖然喜歡他,可是,我知道你絕對不是那種主動送上的女人。”

強迫嗎?也不全是。雖然被他強抱了很多次,但是,我已經被他深深的誘惑了,一起沈淪。

當然,這些話我說不出口。我對白澤說:“你既然這麽想知道,就去問他吧,你們不是無話不談的好兄弟麽?”

白澤看我沒有否認,義憤填膺的為我打抱不平,說:“我就知道,事情是這樣的!沒道理一個女人願意為他生孩子,卻不願意留在他的身邊,肯定是他強迫了你!”

白澤的話又戳到了我心頭的痛處。

我忍著一陣心痛,對白澤說:“誰說過我要為他生孩子?我早就說過,這個孩子是我一個人的,跟他沒關系!”

白澤咬牙切齒的說:“好!我去問他!靈樞,你要和誰在一起,這是你的自由,我無權過問!只是,我要奉勸你一句話,不要為了別人,而去糟蹋自己,這樣做不值得!”

我叫住了白澤:“等等!”

白澤轉過頭來望著我,難過得半晌才說:“你可是又什麽要我轉告他的?”

我冷笑一聲:“沒有。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你答應過我的,我生產的時候,你會來陪我,我的孩子,要托付給你。你記著,這是我們的約定!”

白澤的目光裏竟然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喜悅,我願意把孩子托付給他,那就是對他最大的信任和依賴。

白澤目光堅定的說:“好!我一定會遵守這個約定!”

我總算安心了一些,以白澤的頭腦和武力,還有他在天族的地位,我相信他可以保住我的孩子。就讓寶寶在天族藏匿一段時間,我遲早會去接他的。

朱彥看到白澤走了,這才憐惜的望著我:“姐姐,你消失的那段時間……是不是在天族,受過很多的苦?”

那段時間,我在蓮泉宮。幾乎每天都過得很絕望,很憤怒……我真的很害怕自己一輩子都走不出蓮泉宮。

他的寵愛不是假的,卻讓我感覺到不到絲毫的快樂。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跟這麽麻煩的人糾纏在一起,越是想不明白,就越是一味地放縱自己。不過,之後他像騙傻子一樣的哄我懷上他的孩子,卻是讓我輕松了不少,不知所謂的活著,總覺得自己活得不真實。

我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這些事情我不想再提了。我累了……”

這天晚上,朱彥在我的床邊守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我和朱彥一起從營帳裏走出來,伏燭頗為滿意。在加上伏燭又聽說了,昨天晚上我把白澤神君趕跑了,伏燭就更加的眉開眼笑了。

這天早上,魔族首腦們聚集在一起,開了一個簡短卻內容勁爆的會議,主要是宣布朱彥接替主帥,我退回須焰魔宮養胎的事情。

☆、無恥的男人【175】

伏燭宣布了這個決議之後,我就立即將我的帥印交給了朱彥殿下。但是,眾位魔族的長老都表示對名不見經傳的二殿下不太信任。

我的鳳眸神半睜半閉,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斜倚在位子上整個人都很慵懶。我已經完全進入一個即將生產的孕婦的狀態了。

當我聽到有人委婉的提及朱彥二殿下,一不驍勇善戰,二無治世謀略,恐怕難當大任。我有些微微的慍怒了。

我這時,忽然擡起鳳眸,冷冷的刨刮著這位長老:“苴庸長老,您這是什麽意思,為君王者如果樣樣出眾,大事小事一手包辦,那還要你們這些武將謀臣來做什麽,專門拍馬屁嗎?”

眾人笑刀。

我又接著道:“正是因為朱彥殿下樣樣都不是很出眾,所以他才必須容得下你們這些強幹的人才……唔,因該說,朱彥殿下他本來有這份心胸。相信諸位在魔族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朱彥殿下待人寬厚,你們不是不知道。”

眾人沈默恍。

伏燭的臉上,此時竟是黑的。他知道我含沙射影指責他度量小,以前他毒牙俱全的的時候,就經常迫害青年才俊。稍稍冒出點頭來的好苗苗都被他摧殘殆盡,生怕有後起之秀將他的位置給謀了。包括我,也曾經被他用黑手排擠除了魔族。

經歷過黑暗統治的諸位,忽然對朱彥有了一股莫名的期待。

我最後又添油加醋的加了一句:“本尊就十分敬佩二殿下的氣度,對於二殿下擔當主帥一事,我就絕不會又任何的異議。”

伏燭一張黑著的臉,宣布了另一件議事。

伏燭說:“妖族現在內部混亂,各種主的妖王獨大。其中以倉宸妖王的勢力最強,各部族的妖王均受到倉宸的壓制。但是現在妖王倉宸無端端的失蹤了,妖族現在是一盤散沙。再加上冥界之門被開啟,惡鬼出世,本君認為,我們魔族此時應該退兵。讓先鋒和後衛交替掩護,退守到我魔族的領地。主要防患鬼兵的突襲。”

眾位長老面面相覷,議論紛紛。

我腦袋飛快的轉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伏燭的意思。

按照伏燭的判斷,他既然要我們主要防患鬼兵,那就是認定了從今往後冥界大門會到處開,鬼兵會更大規模的湧入陽間。

我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伏燭秘密出現在淇水。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伏燭應該是去找他那殺千刀的大兒子去了。

我心中一片疑團,難道伏燭和倉宸,最終還是勾搭上了?!

沒道理啊。伏燭應該恨不得將倉宸碎屍萬段才對,當初要不是我極力的讚成,妖族和魔族也不會這麽順利的聯軍。

就在我們魔族高層的會議如火如荼的展開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四方天神的戰鼓雷動,天族軍隊的號角聲響徹了雲霄。

我斜乜了一眼營帳外的天空,真是祥雲朵朵,瑞氣騰騰,七十二只五彩鸞在天空游弋翻飛,這排場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這次又是哪位天將要突襲我們?

一個傳令兵從營帳外,連滾帶爬著滾了進來,慌慌張張的連句話都說不完整。

伏燭頗能鎮定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回聖君,天族來向我們下戰書了……說要報當日天君顓頊被我魔族尊神刺殺之血海深仇,現在天族將士群情振奮,他們都叫囂著……叫囂著……”

那個傳令兵臉色鐵青,不敢說。

伏燭自恃威儀的喝令道:“說!”

“天族說,勢要踏平我魔族。”

我憤怒了,一下子拍案而起,卻因為一下子站起來,一個氣血不順而差點摔倒。

沒想到華胥會這麽無恥!

華胥明明知道老天君顓頊是自殺的,卻縱容天族胡來!不對,事情沒這麽簡單,華胥素來愛好和平,他不是一直都將這件事情壓著的麽?華胥和白澤兩個人一直在努力的幫我創造‘沒有殺人’的證據,雖然一直沒找道替罪羊,沒能為我洗脫罪名。但是卻以證據不充分為理由,沒有和魔族大動幹戈,那麽這件事情到底是被誰挑起來的?

天族要發誓報仇雪恨的話,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們可是真的會拼命的。這事關一族的顏面。

伏燭見我反應這麽大,立即出言安慰道:“聖尊放心,我魔族定當庇佑您,不會將您交給天族處置的。聖尊說到底是我魔族的尊神,您的意願就代表著我千萬魔眾的意志!”

魔族當然不會責備我,神魔兩族交惡千萬年,我若是真的殺了天君,魔族只會拍手叫好。

傳令的士兵又開始支支吾吾的說:“聖君,還有一事。天族的主帥在叫陣,一定要我魔族主帥出陣應戰。

我疑惑了:“主帥叫陣?離吾大元帥瘋了嗎?主帥理應鎮守大營,派大將出馬就好了。而且離吾雖然運籌帷幄,但是他的武力卻很一般。”

傳令兵又道:“不是離吾,大元帥已經換了,是……是……新任的天君。天君說要為父報仇雪恥,掛帥親征,天族一眾同仇敵愾,揚言要踏平我魔族。”

我終於明白了。

挑起這場戰事的人,正是華胥。

朱彥是我魔軍新任的主帥,他祭出了法器準備要上戰場迎戰,卻被我一把攔住了。

我對朱彥說:“殿下你不能去!聖君,對方的主帥分明就是沖著朱彥殿下來的。”

伏燭點點頭,立即派遣了兩名猛將前去迎戰。

我們焦急的坐在營帳裏等著,人海戰術我們不怕,魔族將士各個驍勇,我們怕的就是單打獨鬥。因為,魔族沒有拔尖的人才,這也是伏燭一味地迫害後起之秀的結果。

傳令兵再次滾進了營帳,向我們通報:“天族主帥……斬六員魔將於馬下……並且,對我我們沒有派主帥迎戰,天族表示十分的憤慨,叫囂著……說我們的主帥是貪生怕死之流!”

我危危的瞇起了鳳眸,這不是華胥的作風。他一向親善,對待異族的政策是以懷柔為主,從未見他當眾用過武力。他今天是想出名嗎?想立軍威?

朱彥小弟按耐不住了,他單膝跪在地上向伏燭請命:“父皇,既然對方指名想要主帥出戰,我去!”

魔族長老們都勸阻殿下,朱彥卻說:“天君只是要將我打敗搓一搓我魔族的氣勢。如果天君這麽著急就將我殺死,反而會激起魔眾的憤怒,當場我魔族將是定會血戰到底,他們得不償失。現在的局勢是,如果我不出戰,我們魔族將無法擡起頭來,更不要說迎戰天族了。”

大家都對朱彥刮目相看。明知道敵不過對手,也不低頭,這是一種十分高貴的品質。魔族勢必會受到朱彥殿下的鼓舞!

伏燭思忖著:“天族向來滿口仁義道德,出師必定有名。再怎麽樣也不會無端端就將魔族的殿下殺死。畢竟,朱彥不是普通的魔族將領。好,你去吧。”

可是我的心裏,總是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華胥今天來叫陣,也許是真的想殺了朱彥。也許是因為,昨天晚上我在朱彥的床上過夜。

可是,這個想法實在太過於荒誕了,我不敢說出口,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我不敢不信。

我用一扇子攔住了朱彥,說:“殿下留在營帳中,我去!”

伏燭和諸位長老都當我是最後的王牌,一個一個都不大樂意提前將我報銷掉,畢竟名義上,天族是要報仇,就是沖著我來的。他們都擔心我一露面,就會被天族士兵一擁而上,削成肉泥。

我也沒再說什麽了,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要去,你們誰都攔不住我。”

然後,他們就沒人出聲了,

伏燭看我全然不將他放在眼裏了,他的臉又黑又臭又長。

我化出了一身端莊威儀,象征我魔尊尊神的崇高地位的鳳袍,堪堪的將我的肚子擋住了,然後對伏燭說了一句:“我這都是為了保住你的寶貝兒子,你該謝我。”

伏燭想明白之後,也不再攔我了。

兩軍對陣。

天族將士全部是銀甲白袍,自有天界一番威儀的肅穆。而我魔族軍士則是全體一身黑色如鬼魅的勁裝,沒有一個人穿鎧甲,個個勇猛無畏。

華胥一身天君的戰袍,英武逼人,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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